身边的人总是说用手机刷码过闸机是十分方便的,他却不以为然。
“效率最高的方式是刷卡,不过考虑到技术的发展,NFC也是十分不错的。只是二维码不行”。
“真是奇怪的逻辑。”
Part1. 从2018年说起。
2018年的夏天,空结束了高考。高考对于空来说,似乎只是一个形式,他一直是这么想的。在同龄人中,空是属于比较沉默的。空的目标很简单,就是在沿海地区读一个一本。他的学习总是围绕着这个目标进行的,少一分他会着急,多一分又觉得没必要。
7月的时候,空开始填志愿。六百出头的分数,正好符合空的估算,下一步就是选学校了。在我看来,他是一个比较有想法的人。父母希望他去读商科,当时看中了浙财中加合作的项目,甚至开始计划着去加拿大之后的事了。不过在商科的前面,空的第一志望是法学。在第二天的早上,空登陆了志愿系统,将杭师的经济学移到了财经的商科之前。于是,第19个志愿是杭师法学,第20个志愿是杭师经济。
结果,空去了杭师读经济,可能这是他的第一次叛逆。不过据他所说,他离上一个志愿只差了几个位次而已,有些遗憾。中外合作的项目又是不能转专业的,他觉得应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,所以这么做了。
开学之后,空对于现状还是比较满意的。第一个学期就有了转专业,许多人申请了,空有些犹豫。犹豫着,犹豫着,就错过了。不知为什么,错过之后他反而开始对现状不满了,于是他开始利用图书馆、选课,去与法学建立起联系。有一堂课中,老师讲到了”科斯定理“,这成为了他行动起来的契机。
第二学期,总共20个人申请转入法学,不过法学院只接收5人。考核只有面试,空顺利通过了面试,正好分数排在第5名。也罢,他转入法学院了。
Part2. 日本想象
人的观念的变化是一个渐进的过程,一定要说一个节点的话,对空来说,是2015年,他这么告诉我。
2015年,他第一次去了日本。此后的数年,他开始进行名为“日本想象”的一种精神活动。解释日本想象,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,就像你不会将自己脑中突然的、奇奇怪怪的想法进行仔细的梳理。对于他来说,日本已经从一个国家的名字变成了一种文化上的意味,更进一步来说,是文学层面的意义。或许是受到了谁的启发,空把日本想象解释为一种文学性的体验。
我还是对他这种精神活动或者说文学体验感到疑惑。毕竟,他是属于常去日本旅行的那一类人,平均下来,一年至少有一次。
日本想象,是一种设定。内心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,就会做出某些下意识的反应,比如,在人多的时候用“すみません”代替“借过”,课堂上发言的时候,脱口而出的是“はい”。仅仅是一次旅行的话,不可能产生这么多的想法吧,所以,我觉得,2015年的那次旅行,只是加速了日本想象在他脑内的形成,不如说,是日本想象背后的意味本身就与他自身相契合。
我知道的,他喜欢初秋的雨。有时候,光是靠在窗边听雨声,他也能从中获得满足感。烟花、落叶、落英,他曾梳理过这三者的共同点,并且表达了自己对于这种转瞬即逝之美的怜惜。第一次的共鸣,来源于侘寂和物哀这两个概念。他开始阅读夏目漱石、川端康成以及三岛由纪夫的作品,至于深度如何,我也不过问,只是,他很羡慕日语专业的同学在高年级时可以系统的学习日本文学。
学习日语,对他来说是不可缺少的,这是日本想象外化后形式的一种载体。他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同学,自言自语的时候也尽是日语。对于他自己来说,这似乎是更为深入的日本想象。
此外,还有便利店和地铁也是日本想象的两个重要载体。便利店,这里只局限于LAWSON、Family Mart和711。他一直有意识的去区分便利店和小超市之间的区别,并且将其付诸实践,绕过小超市而去便利店。在他看来,便利店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,特别是晚上买东西的时候,总会让他想起那些在日本生活的日子,说生活,也可能有些牵强吧,因为他在日本待的日子也不过一个多月。
身边的人总是说用手机刷码过闸机是十分方便的,他却不以为然。
“效率最高的方式是刷卡,不过考虑到技术的发展,NFC也是十分不错的。只是二维码不行”。
“真是奇怪的逻辑。”